师从“四大张”之一,被誉为“一代跤王”的他将国粹发扬广大,日本高手为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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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年奋进征途,70 年辉煌成就。由天津市体育局和海河传媒中心联合推出的《天津体育奋进 70 年》,为您讲述逐梦 70 年,百名天津体育人的故事。提起中国跤,在上世纪的津门可是有着万人空巷的号召力,天津更是一度成为了全国摔跤中心,被誉为“神鬼难拿”、“常胜将军”的王恩信更是无人不知的名将,今天,就让我们来共同分享一代跤王的逐梦故事。
如同一幅年代久远的跤谱,中国式摔跤的历史绵延数千年,鼎盛于明清时代,风靡在京津地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叱咤跤坛的津门四大张曾经代表着中国跤的最高水平,耳濡目染间,1937 年出生的王恩信也是自幼就迷上了中国跤,并师从四大张中有着“一代神跤”美誉的张鸿玉。
王恩信(已故)
天津中国式摔跤名宿
最高潮时的票,你买不到。半夜披着被去,体育馆那四扇大门,正门那四扇大门那里面爆满。连楼道都是观众,早晨的话得练一个多小时。晚上的话七点半就开始摔,有时候摔到十点。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中国式摔跤在 1953 年被列为国家正式体育竞赛项目,而对于中国跤的如痴如醉,再加上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也让王恩信在跤坛有了个“神鬼难拿”的名号,并在 19 岁时进入天津摔跤队。从 1958 年到 1965 年,从全国锦标赛到全运会,王恩信在短短七年时间内四夺全国冠军,这其中 1959 年参加第一届全运会时,他在被对手摔断锁骨的情况下,强忍剧痛反败为胜的故事更是被颂为跤坛佳话。
王恩信(已故)
天津中国式摔跤名宿
全运会摸底赛,第一跤下去之后我锁骨就折了。当时大夫说了,锁骨折了,让我弃权。我当时怎么想的呢?我宁可死在场上也不下来。坚持之后,我把对方给赢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正值天津的中国式摔跤运动最为辉煌的一段岁月,新中国的首届全运会,天津跤手便囊括三项团体冠军以及个人项目的三金两银一铜。作为中国跤新一代传人的代表,王恩信更是大小比赛不曾败过一场,人称“常胜将军”。
王恩信(已故)
天津中国式摔跤名宿
我打进队到我退役时候,不管是对抗赛、邀请赛、全国冠军赛、全国锦标赛,我是一场没输过,对天津父老良心无愧,成绩拿的还可以。
1971 年,34 岁的王恩信走下赛场,拿起教鞭,1977 年,他又出任国家柔道集训队的首任总教练,并将中国跤的技艺应用在柔道上。率队出访日本时同世界柔道的顶尖高手过招,中国队出色的表现让柔道鼻祖日本人大为惊讶,王恩信也被国家体委授予了“国家级教练”和“新中国体育开拓者”的称号。
王恩信(已故)
天津中国式摔跤名宿
因为跟日本对抗,你要随着日本走,那是错误的。所以必须得在中国跤的基础上,这是两个概念。可是,站着摔投技,咱中国跤有的动作日本没有。
作为运动员,王恩信战绩卓著,身为教练员,他则是桃李满天下。然而,王恩信对于中国式摔跤的鞠躬尽瘁却没能改变这项古老运动的命运,国家体委在 1993 年的一个突然决定给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
王恩信(已故)
天津中国式摔跤名宿
突然间对我打击最大的是七运会。七运会完了之后,中国式摔跤属于非奥运会项目,就是把这个还是列入民间去了。太可惜了,对我打击很大。咱这传统项目,咱是国粹啊。
在七运会后,中国式摔跤不再被列为全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各省市的中国跤队也相继解散,这对于一代跤王王恩信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不过,王恩信却始终难舍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跤场。当津京跤友有意重开两地友谊挑战赛时,他亲自出面促成好事,只要一有时间,王恩信也会到跤场义务辅导,陪孩子们练上两下。在天津乃至全国的中国式摔跤活动中,人们总能看到王恩信的身影,为了中国跤的传承,年过古稀的他始终倾尽全力。遗憾的是,2016 年,79 岁的王老与世长辞,纵然一代跤王陨落,但他为中国式摔跤呕心沥血的一生却为人铭记,而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希望中国跤也能在一代代年轻跤手的传承下重现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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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京津摔跤谁更牛?1935年全国运动大会,南市卜六力压天桥宝三
摔跤
老北京天桥、天津南市三不管,旧日杂耍场子有一种掼跤表演,颇受欢迎,也形成了一种民风。天津北京两地摔跤谁更厉害?肯定谁也不服谁。不过在八十多年前,1935年的全国运动大会上,发生了一件事,天津南市三不管的卜六,力克北京天桥摔跤场头牌宝三,传为佳话,也为天津露了脸。
老北京摔跤也叫掼跤,源于满清贵胄。清朝设善扑营,长官由亲王、郡王、贝子、贝勒兼领,营中都是八旗子弟。初级跤手称“塌希密”,先得在私跤场用功数年,摔成头路,才能到善扑营试艺,被挑中了,才算当上塌希密。塌希密升入前五军,叫“候等儿”。到“扑户”出缺,由堂官试艺,挑中者为“三等扑户”,再升是“二等”,层层递进。善扑营的待遇特别好,更关键的是能结交权贵,所以八旗子弟都想加入。
善扑营
大清朝改为民国后,善扑营土崩瓦解。有些塌希密为养家糊口,迫不得已在北京城各个杂耍场子撂地卖艺,表演摔跤,收徒传艺。此时天津的摔跤也十分盛行,祖居天津南市芦庄子的卜恩富,19岁去北平(北京)炮子河,拜从善扑营出来的塌希密“小鬼崔”崔永福为师,因在师兄弟中排行老六,得了个“卜六”的绰号。
想学好摔跤,胳膊、腰、腿、脚的功夫都得练。怎么练呢?主要是练器械,比如:大棒子、小棒子、大推子、小推子、麻辫子、锁链儿、地撑儿、滑车儿、枣木桩儿,一天到晚跟这些木头疙瘩较劲。更要练“二十八秘诀”的基本功,比如:欺拿象横、通天贯日、踢抽盘肘卧,抽辙闪拧空、蹦拱排滑套、把拿里倒勾。
跤手
单是绊子,就有三十多手,枕头手花、手别子、得合落、挂踢、穿裆靠、挑勾子、圈腿、三倒腰、里手钩、外手钩、反把、正把、里手搂、外手搂、架梁脚……这其中最厉害的是三倒腰和得合落,在跤场上轻易不能用,因为很容易把人摔残废了。
卜六跟着小鬼崔学了一身能耐,回天津后,考进了意大利租界的消防队,又跟意大利拳击教练学拳击。后来他去了英租界运动场,给外国拳手当陪练,也挣了不少钱,平常总去南市三不管的跤场撂跤,逐渐出了名,摔跤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号。
1935年10月,全国运动大会在新落成的上海市体育场(今江湾体育场)举行,除全国各省市之外,还有马来亚、爪哇华侨参赛,共有2700名运动员。卜六代表天津参加中量级摔跤比赛,一路过关斩将,决赛对阵北京的宝善林。
摔跤
宝善林人称“宝三”,是天桥跤场的穴头,品行端正,名气大,身手好。北京城摔跤的人物,久占天桥的有沈友三、宝三、张狗子、傻子等十几位。有人讥讽他们是“摔活跤的”,都是花架子,不真摔,其实即便是花架子,也都有真功夫的基础,没几手绝活站不住脚。其中宝三跤场可谓名满京华。这次比赛,赛会甚至提前把第一名的锦旗绣上了“宝善林”三个字,大家都认为冠军非他莫属。
卜六遇上宝三,必是一场恶战。比赛开始,二位跤手登场,穿的行头差不多——身上的“褡裢”用好几层粗布缝制,又厚又硬,拉不破扯不断,脚下的靴子前脸儿凸起,名叫“螳螂肚儿”。二人的区别在于,卜六穿了一条黑裤子,宝三穿了一条红裤子。
卜六
二人跳了一圈黄瓜架,互相斗手抢把位试探对方。卜六身材高大魁伟,他不按套路出牌,把拳击和摔跤合二为一,远打近摔,又快又狠,宝三一时不太适应。几招过后,卜六使了一招“挑勾子”,把宝三摔了个四脚朝天,先拔头筹。
二人继续比赛,宝三也不是白给的,扳回了一跤。第三跤决胜负,双方僵持十来分钟,谁也没占着便宜。应了跤场上那句老话:“多年的把式当年的跤。”卜六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宝三已经三十五岁了,平常不显,但在跤场上,关键时刻就觉得力有不逮。卜六找了个空子,上手薅住宝三的大领,底手攥他的小袖,上左腿弹对方的右脚腕。宝三的腿想躲,就有些虚,一打软儿,单膝跪在地上。
卜六一家
赛会准备新锦旗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临时抱佛脚,用红纸写了“卜恩富”三个字,贴在原来的锦旗上,盖住了“宝善林”三个字。卜六一战成名,受邀赴南京国立体专,任摔跤总教练。
后来卜六又拜武术大师王芗斋为师,学形意拳、大成拳,把摔跤的迅疾灵巧、拳击的爆发力、大成拳的霸气融为一体。他自创“跨栏”跤法,将全身重量压在对手大腿上,任凭其左摇右晃、前伸后撤,都无济于事,他则用横竖力的变化攻击对手。他的故事被拍成电影《宗师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