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教练 美国空军侦察尖兵-第16航空队

小编 23 0

美国空军侦察尖兵-第16航空队

美国空军第16航空队,隶属于美国空军空中作战司令部的一支负责信息战的航空队,其任务包括情报的搜集和分析、监视、侦察、网络战和电子战行动,其总部位于美国本土的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2019年10月,第16航空队组建,统辖了原第24航空队和第25航空队的所属部队,当前,该航空队下辖10个联队和两个中心。包括:第9侦察联队,是一支装备U2高空高速侦察机和RQ-4“全球鹰”以及RQ-180无人侦察机,担负高空照相侦察的联队,当前是美国空军唯一一支装备U2侦察机的部队。第9侦察联队驻扎在加利福尼亚州玛丽斯维尔的比尔空军基地,但是有多个分队分散驻扎在世界各地,联队下辖四个大队,分别有:第9作战大队、第9维修大队、第9任务支援大队、第9医疗大队,第9作战大队下辖四个侦察中队,分别是驻扎在比尔空军基地的第1侦察中队,该中队除了装备U-2S、MQ-4B外,还装备有T-38A教练机,作为日常飞行员训练使用,以提高训练的经济性;驻扎韩国乌山空军基地的第5侦察中队,装备有U-2高空高速侦察机;第99侦察中队,装备U-2高空高速侦察机,于2019年9月进驻英国皇家空军费尔福德基地;驻扎比尔空军基地的第427侦察中队,于2019年重建,装备有RQ-180无人侦察机;第55联队,是一支装备RC-135和EC-130系列飞机,从事电子侦察和电子对抗任务的联队,该联队是空中作战司令部中规模最大、飞机种类最多的联队。第55联队驻扎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奥弗特空军基地,下辖六个大队,分别是:第55作战大队、第55维修大队、第55任务支援大队、第55医疗大队、第55通信大队、第55电子战大队,第55作战大队规模非常庞大,所辖装备RC-135系列飞机的飞行单位包括:驻扎在奥弗特空军基地的第38侦察中队、第45侦察中队、第343侦察中队,以及驻扎在日本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的第82侦察中队,驻扎在英国皇家空军米登霍尔基地的第95侦察中队,此外该大队还下辖第97、第390、第488三个情报中队,负责为RC-135系列飞机提供任务的机组人员,该大队装备的RC-135系列飞机,具体型号包括:RC-135V/W/U/S、TC-135W/S、WC-135W等。RC-135V/W是一种承担雷达和通信探测任务的电子侦察机,绰号“铆钉接头”,目前装备16架,第38、第82、第95、第343侦察中队各装备4架。RC-135U是一种专门用于雷达情报探测的电子侦察机,绰号“战斗派遣”,目前在第45侦察中队装备两架。RC-135S是一种使用电子和光学手段开展弹道导弹情报搜集的专用侦察机,绰号“眼镜蛇球”,目前在第45侦察中队装备3架。TC-135W/S是RC-135系列侦察飞机的教练型号,W型号对应RC-135V/W,在第38和第343侦察中队各装备一架,S型号对应RC-135S,在第45侦察中队装备一架。WC-135W是一种用于空中搜集核武器试验证据的专用侦察机,绰号“不死凤凰”,目前在第45侦察中队装备两架。OC-135B是专门用于《开放天空条约》履约使用的飞机,共两架,均于2021年退役。第55电子战大队是一支装备EC-130飞机,执行信息战和电子攻击任务的大队,驻扎在亚利桑那州图森的戴维斯蒙森空军基地,下辖三个飞行单位,第41、第42和第43电子战中队,第41和第43中队承担作战任务,第42中队承担训练任务;第67网络联队,担负美国空军网络运营、管理和安全保障,网络作战、训练、战术和管理,执行网络攻击和攻击任务,开展网络作战,并对其电子系统安全进行评估。该联队驻扎在得克萨斯州贝克斯的拉克兰空军基地,下辖四个大队,分别有:第67网络作战大队、第318网络作战大队、第567网络作战大队、第867网络作战大队。四个大队存在各自的任务分工,第67网络作战大队是执行进攻性网络作战任务的大队,第318网络作战大队,驻扎在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负责网络作战硬件和软件的开发和测试,第567网络作战大队驻扎在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主要担负网络攻防作战任务,第867网络作战大队主要担负网络防御作战任务;第70情报监视侦察联队,被称为“美国密码联队”,是一支担负密码情报支持任务的部队。驻扎在马里兰州乔治米德堡,下辖六个大队、19个中队、10个分遣队,分布在全球四大洲26个作战地点;第319侦察联队,是一支装备RQ-4无人机,执行监视和侦察任务的联队。驻扎在北达科他州大福克斯空军基地,下辖三个大队,分别有:第319作战大队、第319任务支援大队、第319医疗大队,第319作战大队下辖四个飞行单位,分别是驻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的第4侦察中队,驻意大利锡戈内拉海军航空站的第7侦察中队,驻加利福尼亚州比尔空军基地的第12侦察中队,驻北达科他州大福克斯空军基地的第348侦察中队;第350频谱作战联队,它的前身为2010年6月撤销的第350电子系统联队,2021年6月,该部重新组建为第350频谱作战联队,担负军种或联合作战中开发、采购、部署和维持各通信系统的任务。驻扎在佛罗里达州奥卡洛萨的埃格林空军基地,当前该联队下辖两个大队,分别有:第350频谱作战大队和第850频谱作战大队,统辖7个频谱作战中队;第363情报监视侦察联队,是一支突出空天防御、精确打击、特种作战、情报信息技战术开发培训等领域,进行内容主导的多情报收集和分析的联队,该联队于2015年2月重建。驻扎在弗吉尼亚州汉普顿的兰利空军基地,下辖三个大队,分别有:驻佛罗里达州哈尔伯特机场的第361情报监视侦察大队,专门负责为空军特种作战司令部提供情报支持,驻兰利空军基地的第363情报监视侦察大队,是该联队的主要作战力量,负责获取地理信息情报并开展综合威胁分析,驻内华达州内利斯空军基地的第365情报监视侦察大队,主要从事信息情报技术开发相关工作;第480情报监视侦察联队,是一支负责运行和维护美国空军分布在全球的AN/GSQ-272系统,开展情报搜集、信息侦察和监视活动的联队。AN/GSQ-272系统绰号“哨兵”,又称“分布式通用地面系统”,该系统负责接收、整理、汇总来自于U-2、RQ-4、MQ-1和MQ-9,以及卫星等平台获取的情报信息。驻扎在弗吉尼亚州汉普顿的兰利空军基地,下辖六个大队,分别有:驻佐治亚州戈登堡的第480情报监视侦察大队,驻兰利空军基地的第497情报监视侦察大队,驻加利福尼亚州比尔空军基地的第548情报监视侦察大队,驻夏威夷州希卡姆空军基地的第692情报监视侦察大队,驻德国拉姆斯丁空军基地的第693情报监视侦察大队,驻韩国乌山空军基地的第694情报监视侦察大队;第557气象联队,担负收集、分析并生成全面的天气数据库,为美国空军作战行动提供气象信息的任务。驻扎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奥弗特空军基地,下辖两个气象大队和12个中队;第616作战中心,驻扎在得克萨斯州拉克兰空军基地,该中心提供全频谱和综合网络空间作战能力,负责建立、规划、指导、协调、评估、指挥控制网络作战;第688网络联队,是一支为了支援空天和网络军事行动开展信息作战和提供工程基础设施建设和维护的联队。驻扎在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下辖四个大队,分别有:驻佐治亚州华纳罗宾斯的罗宾斯空军基地的第5战斗通信大队,驻得克萨斯州拉克兰空军基地的第26网络作战大队,驻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的第38网络工程安装大队,驻得克萨斯州拉克兰空军基地的第690网络作战大队;空军技术应用中心,负责通过地震、水声等监测网络及卫星网络,对全球核活动进行检测。该中心运行和维护“原子能探测系统”,这是一个分布在全球,拥有3600多个传感器的系统,构建起了全球核事件探测设备网络。驻扎在佛罗里达州可可海滩的帕特里克太空部队基地,下辖两个大队,分别有:第709特别监测和分析大队和第709支援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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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U-2高空高速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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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U-2高空高速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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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EC-130电子战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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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RQ-180无人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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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RC-135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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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RC-135侦察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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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RQ-4“全球鹰”战略无人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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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空军RQ-4“全球鹰”战略无人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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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罗里达州可可海滩的帕特里克太空部队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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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肯尼迪航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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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佛罗里达州圣安东尼奥联合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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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北达科他州大福克斯空军基地

梁海回忆长文连载之三:上 梁 中 学

梁海教练 美国空军侦察尖兵-第16航空队

上梁中学尽管发展很快,初步形成了规模,基本能够正常开展教学、文体、社会等各种活动,但困难依然很多。如吃水问题,交通问题,冬季取暖问题等。

上梁后沟那眼小红泉,原先供上梁四十户社员人畜用水本就很紧张,一下子增加了一所中学,二、三百号人,水根本不够,经常枯竭,首先要解决吃水问题。在学校东新化境内卜家台,半山腰上有很大的几眼泉,虽然水质差、卫生条件也不好,可出水量充沛。且一条盘山大道直达,就是那条向东的简易公路起头的一段,又平又宽,只是路远些,大概有5里路。1973年,公社党委为解决这一问题,报请文教局给我们配置了一台2、5马力双轮手扶拖拉机,并带有拖斗。学校又从供销社买了一只旧汽油桶,稍微改装了一下,便算是个水箱了。解决了学校师生生活用水问题。拉水事由炊事员负责。赵大师彻底解放了,再不用半夜起来下深沟去挑水了。

二是交通不便的问题。1971年秋天,文教局为解决上梁山大沟深交通不便的问题、给我们配置了一辆自行车,校长让我去办。我一个人走山路到了县城,在文教局办了手续,到县百货公司门市部提货。挑了一辆加重飞鸽。在饭馆子改善了一下伙食,吃了一碗臊子面就返回了。沿着隆--庄公路,到聚马岔梁就上了简易公路。这辆自行车是上梁全公社的第一辆公用交通工具,很是金贵。也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走山路,第一次单人独骑走这条令人望而生畏的路。一路上,上坡推着,下坡骑着,深山中孤身一人,听说这一带还有狼吃过人,心中不免有点紧张、害怕。在快到校门口时,有一小段下坡路,我有点大意,车子突然加速,越来越快,差点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沖到了路边,下边是近2米高的断崖,我双手下意识地猛地往里一拐,吓到都闭上了眼,等着摔下去,还好,没下去。老天保佑,居然拐上了旁边一条上坡小路上,等于来了个强制减速,躲过了一劫。其实,自行车在上梁一点用都没有,山大沟深,英雄无用武之地,各单位都不用自行车。

三是冬天师生取暖买煤炭问题。原先规模小的学校,买煤都是雇牲口走山路去县城驮运,一个牲口一次只能驮大几十斤。往返近百里路,一趟一整天,还得两头摸黑。为此学校也组织过学生用平板车往返百十里绕行那条盘山简易公路,进县城买过煤炭。二、三百人的取暖煤,靠牲口驮运和小车拉,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是办法。从上梁进城,不是修了一条向东的盘山单车道简易公路吗,那时上梁也没有机动车,所以这条路一直没有发挥作用。这次公社领导是下了决心,要开通这条倾注着上梁人民心血的艰辛之路,让其能够发挥些作用。通知学校和有关生产队把路面清理、养护了一下,决定雇用一台转弯半径小的15马力轮式拖拉机,挂拖车去甘肃平凉安口煤矿买煤。校长又打发我去,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重的担子会落到我头上。我人生地不熟,一介书生,又没干过这种事,很难当此大任,可又不敢推脱。校长托人给我写了个条子,让我去联财公社找个某某,他会帮我找车、雇司机的。其实他们事先甚至连价格都谈好了,所以我一点也不费劲,找到人就把事办了。我只是根据他们的建议,车到县城时买了几个油饼子揹上,这是我和司机路上的干粮。到了安口煤矿,天快黑了,买煤排队的车很多,我们就坐在驾驶室里把队排上。整整一夜,一切都很顺利,我都不记得是怎么买的煤,买的什么煤,怎么办的手续了?第二天往回返的时候,当拖拉机沿着西(安)--兰(州)公路(一级石子公路),翻过六盘山,通过隆德县城,岔到隆—庄公路,上到聚马岔梁时,司机停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拖拉机和拖车,就把整车开上了去上梁的盘山简易公路。这是有史以来在这条路上头一次跑卦载重拖车的拖拉机。我和司机都很紧张,谁也不说一句话。一路上司机表情庄重严肃,机车开得很慢,油门却轰得很大。只听见马达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不时有受惊的野兔和山鸡从路两边窜出。进入新化境内,到了卜家台,路面宽了许多,我一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我这时突然间似乎要诗兴大发似的(可惜我不会写诗),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兴奋,似乎驾驶员就是我。啊!是我,驾车沖破了崇山峻岭。是我,唤醒了沉睡的深山。是我,宣告了这条公路的新生,是我,是我——,我真想高声喊出来。总算是到了,我舒了口长气,望着前来围观的群众和学生,好像我是凯旋而归的英雄。自此,这条路才算是开始了正常通车,也很少有车往来。上梁公社隨后买了台铁牛-55型轮式拖拉机,开始跑运输。这条路实际上就成了这一台车的专用线了,学校再也不用为买煤炭的事发愁了 。

1973年,文教局还给各中学配备了一大批化学实验试剂和很少的一些简单的实验器材:托盘天平、酒精灯、试管、试管架、烧杯、量杯之类玻璃器皿。为此还专门办了一期全县各中学化学老师培训班,隆德中学的何昌年老师主持,我参加了那期培训班。有了这些东西,化学课就可以作些简单的演示实验,学生实验条件还不具备。后来,还配置了几件物理教学仪器,什么放大镜、显微镜、望远镜之类,都是些光学仪器,用不上,只能是让学生见识见识,开开眼罢了。

1973年前后几年中,文教局先后还给上梁中学拨过几次少量的购置费,听说总共是2万元(包括建材木料),实际情况不清楚。主要是解决文体用品短缺的问题。学校先后购置了部分体育用品,有篮球、排球、排球网,(没有足球—-因为没有场地,就是有也不敢踢,一不小心,球要是飞出院墙滚下坡,半天也找不回来);羽毛球拍、网、架,木马、跳箱、体操垫子,铅球、铁饼、标枪、手榴弹,跳绳、拔河绳,还有象棋、跳棋、康乐棋等。又买了几副乒乓球拍,还请人做了一副比较标准的乒乓球案,是我亲自设计、调色油漆的。油了一遍又一遍,为啥?木工干的活我看不上,再说我也想跟余老师学打乒乓球。后来,文教局还给学校配置了一副钢管的标准篮球架,真是鸟枪换炮了,上梁第一次有了唯一的一副标准篮球架。文艺用品有锣、大鼓 、小鼓、扁鼓、腰鼓、钹钗,二胡、秦胡、三弦、小提琴、手风琴、脚踏风琴和一架扬琴,还买了些化妆用品、小道具和服饰以及竹板、云板、碰铃、梆子、笛子、箫,甚至还有口琴等零碎文艺活动用品。买了两盏大汽灯 ,晚上演出用、或期考时学生集中上晚自习也能用。这期间,上级部门给我们还调拨了2方硬杂木方材,学校请来木工做了一批课桌、凳。先给中学生都换成了新的,又在很短时间内,分步淘汰了所有的破旧桌凳和为数不多的土台桌凳(起先,桌凳不够,小学生有一小部分“桌凳”是用土坯砌的);又做了几套办公桌、椅子,图书柜、文件柜、仪器柜、化学试剂柜等,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了。十年间,只是没有拨过图书购置费,没买过一本图书。上梁中学百十多本图书,都还是原来上梁小学的藏书。

1976年,文教局又给学校配置了一套别人淘汰下来的10千瓦发电装置,忘了叫什么名字,记得好像没有看到发电机, 也找不到定子、转子,印象中就十几个大电容器连接在一起,安装在一个大铁皮柜子里,我没学过,也没见过。什么原理?能量是在哪转换的?我弄不懂。拉来时只说可以用手扶拖拉机带着发电,“接上就行”。没有电工,问也没处问,我代高中物理课,就硬着头皮承担了安装、调试发电设备的任务。反复琢磨那和哪连接,什么原理?至于照明线路、灯具的线路设计与安装,就结合物理课串联、并联电路的教学,领着学生边讲、边学、边干,教学生自己动手、设计并安装线路。拆了装、装了拆,左一遍,右一遍,反反复复,生怕出事。半个月才算弄好。由于受功率和经费的限制,只能先集中在学校中心部位的两栋教室和两排教工办公室(宿舍)、灶房安装,较远的两栋新教室却没有安装。发电那一刻,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当我紧张地、用颤抖的手推上电闸的瞬间,还真亮了,谢天谢地,没出故障。校园里一片刺眼的亮光,顿时响起了师生们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声。上梁各机关干部、周边社员群众也都来看稀罕,整个上梁山头都沸腾了。似乎电灯不仅能给上梁带来光亮,而且还可以带来光辉的未来,人们好像是从光亮中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这是上梁公社历史上最早的照明电,公社、卫生院都没有。上梁从此结束了無照明电的历史。学校规定:每天晚上7--9点,学生晚自习时间(平时住校生和近处学生要上晚自习),也是老师备课时间,发电两小时,停电后大家仍然点煤油灯。这发电的事也由赵大师负责。

有了发电设备以后,文教局接着又给我们配置了一台宁夏无线电厂试生产出来的20吋六盘山牌晶体管黑白电视机,领导让我去取。我不知道该怎么拿回来,问别人说:领几个学生,雇个驴,能驮就驮,不能驮就让学生抬上 。这次走的还是人们进城常走的那条穿越大峡谷的羊肠小道。平时走也不觉得有多难走,这次抬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很不一样了。回来的路上,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抬着电视机,两边还得两个人护着,确实太难走了,把一个学生胳膊也摔坏了,可他硬是忍着痛没吭一声,过后家长也没吭气。拿回来后,天就快黑了,可谁也不愿意离开,大家都急于想开开眼,看看电视到底是个啥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电视机,就开始按着说明书安装、调试。让学生拿根很长的杆子,高高地举着天线,房上房下,满院子到处寻找,想找一个理想的接收点,总是找不到,没有信号。过后,又找了几次,也不行,电视机屏幕上尽是雪花闪烁,偶然有点声音,也听不清楚,就是不出现图像。是电视机的质量问题,还是地形关系?一直也没搞清楚。电视机就等于成废物了。

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学校条件总算能凑合了,基本解决了学生就近入学上中学的问题,但山区孩子上学还是有不少困难。

首先是穷,没有钱。 每学期5毛钱的学费 ,加书本费、学杂费,中学生两块来钱,小学生一块来钱,一些学生也交不起 。还得买些起码的学习用品吧,作业本、铅笔钢笔, 园规三角板之类。再说娃们上学了,总得给收拾一下吧,女孩总得给买块(条)新头巾吧。山里女孩(所有女人)的头巾是很重要的,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挡风遮雨、保护头发、冬天保暖、夏天遮阳,还能防尘保洁。成天都严严实实地包在头上,冬天只露出两只眼睛。这一切都得钱啊,想尽法子凑呗。后来,国家给每个中学生每月发了3-5块钱的助学金,最多的几乎相当于当时民办老师的报酬了,解决了大问题,有的学生甚至还能省下来补贴家用。每到发放助学金的日子,学生们都很高兴,戏称“领工资了”。这一措施,极大地鼓舞了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提高了适龄儿童入学率和在校学生巩固率。后来,随着学生人数大增,助学金发给每人的就越来越少了,最少的时候好像人均只有几毛钱了。

二是山高路远,且都是崎岖山路,有地段险如“鬼见愁”,惊险万分,上学路途太艰难。离校5公里以上的学生,差不多有一半,他们翻山越岭每趟都要走一 个小时以上。还有外公社、外省十几个学生都离校10公里左右,需要住校。学校就腾出两间小屋,男、女生各一间。因陋就简地做了几副床板,用木桩支起来,大通铺,上面铺些麦草。娃们的铺盖极其简陋,多的就一条旧被,舖一半,盖一半。冬天房子里虽说也生火,可娃们不会侍弄,火常灭,房子冷得像冰窖一样。学校没条件开办学生灶,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每天给他们烧点开水,可学生都喜欢喝冷水。吃的每星期要从家里往来揹,多是各种干粮,杂粮面馍馍、饼子、菜团和土豆,或各种杂粮面炒面。有时也看见他们烟熏火燎地在做饭,从浓烟中钻出钻进,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怎么做呢?反正很艰难。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得很佩服他(她)们的吃苦精神。正是这种吃苦精神,才成就了他们光辉的未来。

山里的冬天,对于上学的孩子来说,凶神恶煞一般。一者天寒地冻、衣服破旧不保暖,这还好说;二者,更讨厌的是,大山里的白天太短了。上学、放学路上,都要两头摸黑,基本都是在黑暗中奔波。平时不仅天天要来来回回地跋山涉水,冬天还要披星戴月,时不时还要顶风冒雪。好在他们路熟,倒也罢了。还有教室取暖生火问题,国家按人头给拨了点烤火费,人少,钱就少。为节省开销,多买点煤,炉子等烤火设备只能逐年分期购买。头几年,教室里的炉子有少数还是自己泥的土炉子,以后逐年更替,才都换成了铸铁炉子。每到冬季取暖时节,班主任老师,特别是低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很辛苦。首先是泥炉子,低年级的娃不会,要老师帮着泥。其次是每天都要在值日的学生来校之前,早早地起床,先把自己办公室炉子的火生旺,值日生一来就可以在班主任老师屋里取火种去教室生火了。低年级多是班主任老师代劳,李积山老师一直代小学一、二年级复式班,天天要从家里用铁簸箕把火种端到教室,还要跑快点,要不火种就危险了。值日生都把生火当作头等大事,生怕误了事挨同学的骂。无形的命令,一定要赶在早自习前把教室烧暖和了。轮到自己了,就必须要提前早早地赶到学校,还要自己准备生火的材料,有紧张得睡不着,半夜往来跑的。在山区来说,冬季有火烤是一种享受。同学们来了,能够走进暖融融的教室,围着炉子,烤着馍馍、洋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高高兴兴地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开始。要是不顺利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冻得受不了不说,还满屋子浓烟,熏得人满眼泪水、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没法上早自习,有时甚至第一节课都没法上。

三是,由于地域条件的限制,历史因素的局限,上梁人很少能走出那个封闭的小天地。几辈人生于斯,长于斯,他们的子女同他们的前辈一样,从小在深山里长大,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部新事物。形成了一种对新事物不了解、不理解、不认可、不接受的守旧保守、甚至心理上的抵触意识。故对于中学课程和教学的理解、接受有一种迟钝。一个很简单的公式,背几天也记不住。我感到教学很吃力,常产生急躁情绪,有时甚至会骂学生笨。可望着他们那种对知识的期盼眼神,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教师,不就是教书育人嘛。“教书”简单,答疑解惑授业而已,“育人”可就不简单了。有个词叫“开化”,正面理解不就是通过教育、示范、引导,帮他们走出无知、落后吗?在那个年代,那样的环境下,面对着那样的学生,还真有点“开化”的意思。做人的“开化”工作,这不正是教师的神圣职责吗?不正是教师职业高尚之所在吗?这是大工程、系统工程,是大事业,千秋功业,非下苦功不可。不要急,慢慢来,功到自然成。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1977年11月恢复高考时,上梁中学高中毕业班尚未结业,没赶上。但当年政策有个特别规定,允许在校毕业班的个别学生可以参加高考。我们就大着胆子,作为练兵选高二班在校学生李来余、赵忠孝参加。二小将不负众望,双双进入了预选线,但因为是在校生录取线高出很多而未被录取。1978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高考,上梁中学信心满满,一鸣惊人。共26名考生,李来余考入陕西师范大学物理系,并一举夺得全县应届生个人成绩总分第二的殊荣;赵忠孝考入固原师范专科学校数学系;还有几名考入高中中专。全县一共才考上了几名!有谁能想到,上梁这个偏僻、贫穷、落后、处处被人看不起的又小又穷的公社中学,居然有学生考上了大学!还是外地名牌大学!深山里还真得飞出了金凤凰!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是一群!真得叫人不敢相信,刮目相看!隆德全县都震惊了,我的同学、熟人见了面,都很好奇地问我:你们能呀,怎么考了那么多?我也只能对他们说:其实也不是我们日能,而是得益于上梁山高皇帝远,上级主管部门平时很少过问。怎回事?那时候的教学大纲沒个准头,教材也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又要突出政治,又要表现工农,又要反资防修,用《工业基础知识》代替物理、化学。凡用外国人名字命名的公式、定律几乎都不会出现,课本中该有的沒有,不该有的却废话连篇,充斥其间,这哪叫教材,这不耽误学生吗?老师们内心很反感,又不敢说什么。我们上梁中学几个外地老师,也真的是山高皇帝远,思想受束缚总是少些,胆子也就大了些。我们讲些什么,上边领导又不知道。面对高考的压力,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在教学中采取了选择性地使用教材。把一些我们认为应该让中学生知道的,教材上没有的,什么欧姆定律、焦耳定律、楞茨定律等就介绍给学生。应该让学生掌握的,就作为重点讲,拾遗补缺,基本不受教材束缚。这不,赶巧遇上了恢复高考,旗开得胜,收到了特别效果。

当然这是和朋友们私下里半认真、半开玩笑、表示谦虚的一种说法,仅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上梁中学从创建开始,就全面认真地贯彻执行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通过大量的社会活动,让全社会对学生从小就灌输毛泽东思想;在全县率先推出了中(小)学生管理、奖惩条例,扭转了校风、学风;有一支高水平、高素质,人人都很敬业的教师团队,师资力量很强,特别是余、许二位教育界翘楚发挥了关键的业务领军作用。加之公社领导们有远见卓识,尊师重教,注重教师队伍的建设。几乎把上梁公社所有的有经验的老教师都调到了中学,充分调动和发挥了全体教师的积极性。这些都是为学生刻苦学习创造了很好的的外部环境,是外因。

起作用的关键是内因,是要学生自身能够主动、积极、刻苦地学习。如何调动、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呢?在具体做法上,比如在建校中不得已而为之,让学生承担力所不能及的重活;响应公社党委号召,参与修建魏沟水库, 做“大寨田”—-水平梯田的劳动—-培养了学生的艰苦奋斗精神;参加义务劳动,帮生产队抢收粮食,植树造林—-培养了学生的社会责任意识;组织学生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开展向英雄、模范学习等,干啥都冲在前,从未落后过—-培养了学生上进心;平时还要种好、管好学校10来亩勤工俭学的土地,积肥(学生上学要带粪筐、粪铲拾牲口粪便)、送粪、翻地、播种、除草、收获、打碾、选种,样样都得学生们自己干—-培养了学生的责任心。在上梁中学的课程表上,十来年在正常情况下一直坚持了每周各班都安排半天的生产劳动时间,一节班会时间;每天还保证一节自由活动时间。从各个方面发力,把学生放在艰苦环境和条件下进行锻炼,培养鼓舞了学生的上进心。让学生知道了知识的重要,懂得了知识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对调动和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学生的全面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学生学习积极性空前高涨。很多“开化”了的学生学习目的明确而有动力,决心要跳出农门、走出大山、改变命运。一年考不上,两年,两年考不上,三年。复读、补习、甚至留级,读“研四” “研五”也要考,也要考出去。不达目的, 决不轻言放弃。高中第三届学生,小女孩杨彩红以顽强的精神和毅力,克服种种困难和强大的社会压力,战胜自我心理障碍,几经复读终于金榜题名考入固原师专汉语言文学系,成为上梁中学第一个考取大专文科的考生。几乎所有的隆德人都知道了:上梁有个女孩,考了多少多少年,终于考上了大学,成为当时一段佳话。

杨彩红的事迹,不仅鼓舞了上梁中学的校友,也鼓舞了隆德县千万贫困家庭一批莘莘学子,刻苦努力,勇攀高峰的信心。她们班的李福寿和谁们几个后来考入什么中专记不清了,好像前后共考出去了7名。上梁中学九十年代以后的十几届毕业生中每年只能有3--5名应届生考取中专、高中,但通过进修、补习、自学,最终每班都有20名左右,最多的九七届达到了33名学生前后陆续考取了大中专、研究生相关学历。九三届毕业40名学生,当年一个都没考上,以后几年通过复读、自学竟然有14名考上了各类大、中专院校。他们顽强拼搏、刻苦读书的精神,又影响带动了周围同学,一级一级传承了下去,不断发扬光大,这就培育和铸就了一种崇尚知识,以知识为生命、为追求,下决心去改变命运,为此而不懈努力、顽强拼搏的精神。这就是“崇文尚德 拼搏求存”的上梁中学精神。在上梁中学精神的鼓舞下,上梁中学出去的学生前后有300多人通过自己不懈地努力,被各类大、中专院校录取,差不多是毕业人数的15%。对上梁中学来说,这个成绩真的是来之不易,很不简单!这是后话。

单就这次震动了全县的第二次高考,一下子就让上梁中学名声鹊起、扬名在外了。在上梁工作的一些家在外公社的干部,纷纷把自己的子女转学到了上梁中学,一把手郑廷柱书记也把儿子郑仲秋从温堡中学转到了上梁中学;不少外公社学生竟然也舍近求远、趋之若鹜,慕名而来,有周边凤岭公社的、桃山公社的、陈靳公社的,甚至还有毗邻甘肃曹务公社的,庄浪什么公社的,一时间学生人数爆满,一个班都达到60多个人了,40来个平米的教室咋能装下这么大的班呢?分班吧,又没多余的教室,怎么办?大好事倒变成了叫人犯愁的事了。

上梁中学扬名在外的还有文艺和体育。在山区,各地的学校就是当地开展文体活动中心,也是文体人才汇聚中心。就拿上梁中学来说,首任“校长”陈西佂就是个秦腔迷,尤长于武乐伴奏。自己有个小扁鼓,走那、帶那、敲到那。每天放学后,一个人端坐房中,正襟危坐,神情凝重,便敲了起来。敲到得意处,摇头晃脑,忘乎所以,一切美妙尽在其中,好不愜意。又能导演排戏、又会化妆,还能指挥文、武乐队,哪个队排戏都少不了他。后任校长裴克义,更是个秦腔行家里手,传其秦胡、二胡演奏水平盖了隆德县,若在剧团稳居头胡宝座。且长于导演、说戏、化妆,深谙秦腔艺术精髓。后来果然被调到县秦腔剧团当团长去了。还有李映楠老师,是个少有的高水平手风琴演奏家,还长于现代歌舞排练、伴奏,善于现代人物化妆。张恭老师是个文艺全才,他和女教师王海兰老师,陈翠梅老师,回乡知青李华萍老师,都年轻有为、青春靓丽、喜欢文艺,能歌善舞,平时除代音乐课、教唱革命歌曲外,还在公社党委的领导下,组建了“上梁中学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课余时间教唱各种难度较大的多声部合唱和好听的新歌曲,教授各种形式的文艺节目,排练各民族舞蹈,甚至还排练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推动了学校文艺活动开展得非常活跃。有一年,庆祝什么节日来着,晚上,在公社广场舞台上,演出《智取威虎山》。两盏大汽灯,挂在舞台上方,把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隆德名票、公社一把手郑廷柱书记粉墨登场饰演杨子荣。陈翠梅老师是剧务,还扮演小常宝,演员不够,情急之下硬是把中学的所有男老师统统赶上台,临时充当八大金刚,真没把人笑死。

文艺宣传队平时还要承担公社党委的政治宣传任务,结合形势,经常要下到生产队、田间地头,为社员宣传演出,受到社员的广泛好评。特别是那些自编(余开炎)自导(裴克义、张恭)的反映上梁当地群众生活的小节目,更受社员欢迎。宣传队的女娃们,个个春风得意,劲头十足,衣着好像也鲜亮了好多,走起路来,蹦蹦跳跳,步子都轻快了不少,整天叽叽喳喳地说笑个不停。李家沟的李萍花、李国珍学跳舞入迷,放学回家出去拔猪草,见四下里无人,两人便在草地上练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年隆德县举办全县中学生文艺调演,上梁中学的舞蹈被预选选中,竟要在县城“隆德剧院”的大舞台上亮相。娃们连想都不敢想,平时能在这里看别人演出都很不容易,现在却要亲身登台表演,一展身姿,让城里人来观看。除兴奋、紧张外,还有点怯场,难免表情有点过于严肃、臉儿放不太开,略有些呆板,就显得整个演出气氛烘托不够,结果没有进入前三名,记得排第六名。可是,却惊倒了城里的观众,让城里人大感意外: 啊!上梁的娃娃也会跳舞!还跳得这么好,真不简单!(那次,我是随团编外人员, 任务是负责请艺术指导和了解、掌握情况。当时就坐在观众席)。

上梁中学的男子篮球队也很是有名,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至今,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名字和在运动场上的身姿。第一批次主力队员马刚刚、王仁需、张英鹏、李国凡、朱彦德等,基本都是初中第一、第二、第三届的学生。尤其是那个队长马刚刚,身体素质好,个人技术全面,带球过人、跨步上篮、如入无人之地,争篮板球,弹跳力特好,且总能把握最佳的起跳时间,有超强的滯空能力。他和王仁需打配合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很少失手。球队里还有几位老师,李克哲老师、李鸿儒老师、王文举老师、马俊才老师等,也都正当壮年,经验丰富,有勇有谋,都是主力队员。球队教练前期是鄭玉吉老师;后期调来了专职体育教师王文举老师 ,使球队如虎添翼。之前,校球队虽然也有训练,毕竟专业性不够。且多是队员们自己练习为主,存在着有体力、无技术,有技术、无战术,打个人、不打配合的情况。队员们上场蛮打猛冲,不讲战术、不会打配合。根据球队存在的实际情况,王文举老师着重培养队员集体主义精神,教练各种战术应用,训练如何打配合。中学男子篮球队在王教练和郑老师的训练下,技术提高很快,可以轻易地打败上梁各篮球队无敌手。水平越打越高,士气越打越旺,在上梁无对手,就想着拉出去,见见世面。四邻有桃山中学、凤岭中学,还有在隆德县赫赫有名的老牌球队山河中学篮球队 。彼此间常相互邀请,你来我往,互相学习交流,热闹了那么几年。成绩吗,互有胜负,上梁中学稍差点。除男子篮球队外,学校还有女子篮球队和少年男子篮球队,有时教工们也临时组个队玩玩,凑凑热闹,记忆不深了。

那些年讲突出政治,什么事都要讲个政治气氛。在川区所有的大一点的墙面上到处都是标语、口号,当时叫“红海洋”。上梁做不到,这是因为上梁都是黄土打墙,根本无法书写和张贴标语。有一次,我奉命为学校和公社实验性地在墙面上书写两副大标语。在对着校园出入口坡路的大教室的后墙上写“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在“上梁官道”经过的公社机关大院后墙上写“农业学大寨”。用什么写呢?山里挖的红胶泥,想不到吧?可也没成功,没几天就看不清了。“红海洋”搞不起来,就用文体活动弥补、代替。每逢节日(假日期间我没在上梁待过,情况不清,听说更热闹、更红火。各生产队文体活动主力都还是上梁中学学生。那时学生学点本事都能派上用场,都是生产队的香饽饽)或碰到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突出政治的时候,如征兵、修水库、农田大会战等,基本都有活动,都要不失时机地、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鼓动。借助形式不是运动会就是文艺演出;不是公社组织,就是学校组织,有时甚至班里也有组织。因此,文体活动开展得很多,很丰富,有声有色。

公社举办得最具有规模的是篮球运动会。全公社八个生产大队,组建有八支篮球队,加中学队、机关联队,共10支篮球队。每次运动会少说也得2--3天,上自领导,下到社员群众,都很看重。每当农闲时节要举办公社运动会的时候,各生产队都“停产放假”,让社员去观看、助阵。社员有事去不了,还需请假。有的生产队干脆规定,看运动会的给记工分。吃过上午饭,人们便呼朋唤友、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涌入上梁广场。人人喜气洋洋,个个欢言笑語,真是热闹非凡。虽说只是个公社组织的篮球赛,但都很严肃认真,像模像样,甚至还有入场式。有一年过什么节来着,公社组织的一次“篮球运动会”上,不知谁出的主意,竟然也要搞个解说员,用突然袭击的方式,硬是把我拉到了记分席上。面前放着一个社员家都有的纸质小喇叭,代替麦克风,连在扩音机上,再接个大高音喇叭,挂在高处。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把我搞蒙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是赶鸭子上架,我哪能干得了这个。再加上我眼力不好,盯不住运动员,更难堪得是,我根本认不得各大队的运动员,叫不出名字,嘴里不知该说什么好。看见传球就念叨“5号传给2号”,看见上篮就说“8号带球上篮”。不过,到精彩处,有时也会忘情地高叫“好球”!“进了”!

说到体育,在上梁我碰到过两件小事,让我始终难以释怀。1972还是1973年“六·一”儿童节,校长临时指派我和郑玉吉老师带运动员上县城参加隆德县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在女子100米赛跑中,我校的李存儿遥遥领先,快到终点时,面对眼前出现的一根红带子(终点线),竟不知所措,慌乱中来了个急刹车,真把人急死。我这个领队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场面,我真是无颜面对,无地自容。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让我深深地感到山区教育的落后,还有很多空白。方知教育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不是原先想得那么简单。

另外一件事是,大概是1975年,公社举办运动会,设有乒乓球比赛项目。那还用说,冠、亚军肯定都是中学的。余开炎老师无人可敌,郑玉吉老师代过体育课,乒乓球打得也相当可以,下边生产队和小学能有几个打得好的。决赛那天,我们也没当回事,几个人坐在屋里聊天。马校长突然垂头丧气地进来,连说完了、完了。说李山的李某,胜了郑老师,下一场余老师对郑老师。我说,还来得及,赶快告诉余、郑,让余故意输给郑,要多输几个球。校长一听马上跑了出去。结果,三人各胜一场,计小分余第一,郑第二,李第三。过后我常想起这件事,做得很不厚道,感到很是对不起李山那个农民小伙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