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侬离世40年，“梦做完了，一切还是老样子”
今天是约翰·列侬（John Lennon）去世40周年的日子。
如果活到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80岁老人了。也许他依旧活跃在舞台上，也许他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
但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1980年的这一天。
那天，列侬走出纽约公寓给粉丝签名，那个粉丝名叫马克·查普曼（Mark Chapman），在这张照片拍下几分钟后，他开枪杀了列侬。
时过境迁，当时的轰动已经不再，但列侬的音乐和故事依然存在于很多人心中。
列侬是个复杂的人。他身上有太多的标签，也承载着太多人的记忆。
他说自己是个天才，也说自己是个怪胎，但更多的时候，他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快乐的人”。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选取了他身上或大或小的15件事，试图拼凑出那个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摇滚明星的样子。
1969年6月1日列侬给《Give Peace A Chance》录音
01
草莓花园
列侬的童年生活并不圆满。他在五岁的时候被父母遗弃，自那之后与姨妈Mimi一起生活，妈妈有时会去看他。
列侬坐在姑姑Mimi的腿上
他喜欢探索住所附近的一个花园，花园叫做“Strawberry Fields”。长大后他对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回忆到，“那是一个相当荒凉的花园，没有修剪过，所以很容易藏在里面。”
后来，Beatles出了一首Strawberry Fields Forever。保罗曾说，这首是Beatles所有歌曲里最能代表列侬的歌。
02
快乐的人
上学的时候，老师问孩子们长大后想做什么，列侬写下了“快乐的人”。“他们说我不懂问题，我告诉他们，是他们不懂人生。” 他说。
而写下这个答案，是因为：“在我5岁的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快乐是人生的关键。”
列侬和母亲Julia
长大后，列侬重获母爱，但是母亲却被一辆酒后驾驶的车撞死了，那件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创伤。
03
是个天才？
这个日后的摇滚巨星在小的时候曾经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
他学会的第一个乐器是班卓琴，母亲教会的他，“她带着无尽的耐心坐在那里，直到我找对所有的和弦。”
后来她还给他买了他的第一把吉他。列侬学会弹的第一首曲子是Buddy Holly的That'll Be the Day。
13岁的列侬
他小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但身边的人并不这样认为，姨妈Mimi和他说，“吉他弹得很好，但你不能永远以此为生的。”
后来他回忆说，“我12岁的时候，曾经认为自己一定是个天才，只是没人注意到。如果有天才这种东西，我可能就是，如果没有，我也不在乎。 ”
04
也是个怪胎
列侬从小就喜欢调皮捣蛋，经常搞恶作剧。上学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画怪异的人物画，以表示自己的创作能力。他在学校里的成绩很不好，不过，老师都相信他能考上大学的艺术专业。
搞怪的性格一直延续到他长大，从他喜欢对着镜头吐舌头等等搞怪的样子就可见一斑。
他说，“我不会为了顺应什么而改变自己的样子或感觉。我是个怪胎，所以我会一直是个怪胎。我必须与之共存，我就是这样的人。”
05
从采矿人到甲壳虫
列侬16岁时成立了一个名为采矿人（The Quarrymen）的乐队。在创建乐队后不久，列侬遇到了保罗·麦卡特尼，并邀请他加入乐队。
采矿人乐队翻唱的第一首歌就是Buddy Holly的“That'll Be the Day”。后来也是Buddy Holly的乐队“蟋蟀”（The Crickets）启发了“甲壳虫”（The Beatles）这个名字。
最初的乐队把列侬视为领导者。保罗说，“我们都仰望约翰，他年纪最大，他是领导者，是最机智最聪明的人。”
06
睡在棺材里的人
巡演的时候，列侬喜欢玩“大富翁”，他有自己的一套大富翁游戏，他会随身携带，在酒店房间或飞机上玩。不过他一般不会太在意自己输掉游戏。
1965年巡演期间
据甲壳虫乐队早期的经理人艾伦·威廉姆斯（Allan Williams）说，列侬有一段时间喜欢睡在一个旧棺材里。威廉姆斯把这口旧棺材放在他的咖啡店里作为噱头，而约翰经常在里面打盹。
在列侬成为烹饪爱好者后，他还经常为队友和工作人员做午餐。
1964年巡演期间
07
讨厌自己
列侬曾在乐队爆火时说，“披头士比上帝还出名”。
因为这样的言论，乐队一度遭到了电台和媒体的封杀。不过，在他们道歉之后，媒体很快就妥协了。
但是看起来狂妄的列侬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他有时会很讨厌自己的声音，他经常要求乐队的制作人乔治·马丁（George Martin）把自己的声音盖住：“你就不能用番茄酱之类的东西把声音闷住吗？”
他对披头士的所有唱片都不满意。在乐队解散多年后的一个晚上，列侬对已是前制作人的马丁说他想重新录制披头士乐队的每一首歌。
列侬这样形容自己，“我时而怀疑自己是个失败者，时而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
08
给孩子的歌
列侬有两首歌是写给自己的孩子的。
他和保罗·麦卡特尼一起创作了“Hey, Jude”送给自己的大儿子朱利安·列侬（Julian Lennon）。
列侬抱着大儿子朱利安
列侬与小野洋子（Yoko Ono）结婚后，她生下了西恩·列侬（Sean Lennon），列侬写下了《Beautiful boy》送给他。
“我和小野洋子好不容易才拥有了我们的孩子西恩，接下来的整整5年我都会陪着他长大。 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机会陪伴我的第一个儿子朱利安成长，他现在已经17岁了。”1980年接受采访时，他这样说。
但是遗憾的是，他没能继续陪伴西恩下去。
列侬和儿子西恩，1977年
如今45岁的儿子西恩投身于音乐中，他曾说自己做音乐就是为了寻找失去的父亲。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名，我只想成为一名音乐家。我这样做是为了与父亲联系——试图填补他失踪时留下的空白。我玩音乐的次数越多，我就越觉得我的内心有他的一部分。”
09
梦做完了，一切还是老样子
披头士从英国火到了美国，继而火遍了全世界。
但列侬把自己、把乐队称为最混蛋的人，“你必须得是一个混蛋才能做成这样，这是事实。披头士乐队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我们无非是一个把事搞得很大很大的乐队……仅此而已”；
“我弹得很烂”；
“我也不喜欢多数披头士的歌”；
“我们杀死自己，换取后来的成功。”
后来他离开了乐队，和小野洋子成立了新的乐队John Lennon/Plastic Ono Band。
对由披头士和摇滚乐带来的革命，列侬的结论是：“梦已经做完了，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如今我已经30岁，而一大堆人留了长头发，如此而己……”
10
哦，洋子
列侬说，“像往常一样，每个白痴的身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而他背后的这个女人是小野洋子。
对于这段爱情，列侬说，“她给了我所有创作灵感，不仅是写歌的灵感，而是唤起了我内心的东西。”小野洋子说：“当我遇见约翰时，他就已经过着丰富的有如旋风般的生活了。他生活在一个梦里，那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实现的梦。他靠从事歌曲创作为生，这既是他最擅长的，又是他的至爱。但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既有着孩子般的好奇心，又极其睿智，同时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更多生命之外的事物的人。”
他们的婚后蜜月，进行了一场出名的“床上和平运动”。他们躺在酒店的床上整整七天，每天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接受媒体访问，谈论关于世界和平的问题。
“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蜜月之旅一定会被公之于众，所以我们决定借此机会做点什么。果然换来了很多关于反战与和平的媒体报道。”列侬说。
他们一起创作，一起呼吁和平，是生活上的搭档，也是灵魂上的伴侣。
这张摇滚史上著名的照片，后来被许多人模仿
11
爱猫
列侬也是个爱猫人士。在小的时候就和猫格外亲近，他每天都要开车去鱼市给自己的宠物们买鱼吃。
在与第一任辛西娅（Cynthia）结婚后，列侬收养了十余只猫，其中一个名叫耶稣（保罗·麦卡特尼也有一只猫叫耶稣）。
这只暹罗猫是其中的一只，名叫Mimi，是疼爱小列侬的姨妈的名字。
与小野洋子在一起后，列侬又养了几只猫，分别叫盐和胡椒。
列侬、小野洋子与黑猫“盐”
列侬喜欢与猫一起度过时光，一如他所说，“所有你乐于挥霍的时间都不能算作是浪费。”
12
人生
“当我们为生活奔波时，生活早已离我们远去。”
“诚实可能不会让你得到很多朋友，但它却总是会让你交到正确的朋友。”
“生活很容易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刻，让我们误解自己的所见。”
“人是从痛苦中出生的，而痛苦也是我们大多数时候的状态。”
“我们要做的是保持希望。因为没有它，我们将沉没。”
“我无法唤醒你，只有你能叫醒你。我无法治愈你，只有你可以治好你。”
“你不需要任何人告诉你你是谁或你是什么，你就是你。”
“当你做了一件高尚美好的事情而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不要伤心。
就像每天早晨的太阳这样美丽的场面，也少有人看到，因为大多数人仍在睡觉。”
关于人生，他真的说了很多。
13
他生命的主题是，爱与和平
列侬一生都在为爱与和平歌唱，他说，“我讽刺社会、政治、媒体和政府，但并不讽刺生活、爱情、上帝和死亡，所以我不承认我是个愤世嫉俗的人。”
一个朋友曾经问过列侬自己认为写得最好的一句歌词，列侬回答：“那很简单”，“你所需要的就是爱（All You need is love）”。
“爱是答案。”
“你爱谁，在哪里爱，为什么爱，何时爱？
如何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
离开披头士后，列侬写了《Imagine》这首乌托邦式的歌曲，他说：
“这首歌曲（Imagine）几乎是共产主义宣言式的……但是由于它披着一张流行的外衣，所以被大众接受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抹上一点蜜糖，你的主张就可以容易地流传开来。”
1965年6月，女王宣布授予披头士大英帝国勋章。但列侬因为抗议战争而拒绝领奖。
14
死亡
列侬去世后，《时代周刊》曾以“音乐之死”作为封面标题。
列侬曾经多次谈到自己对死亡的看法：
“我不惧怕死亡。”
“那只是从一辆车中出来，走进另一辆。”
“我不介意我死的时候大家说我是世界的小丑。我不需要墓志铭。”
列侬生命的最后一天，他和小野洋子在卧室拍下了这张照片
但他的死却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深深的悲伤。
1994年，约翰·列侬入驻摇滚名人堂，他们将其音乐贡献归纳如下：“约翰·列侬没有创造摇滚乐，也没有像埃尔维斯·普莱斯列（ElVis：Presley）或小理查德（Uttle Richard）那样，表率成为摇滚巨塔，但是他史无前例地将之发展推广，并且将社会良知灌输进去。 ”
15
40年后的道歉
在今年的一场假释听证会上，查普曼向小野洋子道歉，说出了自己杀害列侬的原因：
“他是一个有家可归的人。他是一个偶像。我暗杀了他……因为他非常有名，这是唯一的原因，我在寻求一种自我荣耀，非常自私。”
这个迟来四十年的道歉，苍白而无力，不过，也算给出了一个答案。
⚪
“我从未宣称自己是神。
我从未宣言拥有纯洁的灵魂。
我从未声称自己拥有生命的答案。
我只是尽可能诚实地制作歌曲、回答问题。
但我仍然相信和平、爱与理解。”
"I'm not claiming divinity.
I've never claimed purity of soul.
I've never claimed to have the answers to life.
I only put out songs and answer questions as honestly as I can ...
But I still believe in peace, love and understanding."
——John Lennon, December 5, 1980
睡前故事 XXXL号爱的夏天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章咪佳
单昊《如愿麦秆》布面丙烯 800*800cm
《山海经》里讲有一座“钟山”，山底下住着“烛阴”神；他人面蛇身，全身红色，有千里之长。
烛阴是神话当中的时间之神，当他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他睡的时候，就是夜晚；他吸气的时候形成了冬天；他呼气时，就形成了夏天。
照理烛阴是神，他不需要吃，不需要喝，平常也不会随便呼吸。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烛阴这会正在喘大气。上周日下午，杭州创下有气象记录以来的最高气温纪录：41.7℃。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刷新自己的纪录，温度飙升至41.8℃。
微信值班的同事做了个标题：杭州打败杭州！
这下轮到我们大喘气了。
有点狼狈的夏天，几乎让人灰心地想起白先勇先生在《孽子》里说，“台北热得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大癞毛狗。”
可是昨天开始才进入末伏，排在后头的秋老虎正蠢蠢欲动。夏日的战争还不能松懈！
今天晚上，除了搭档陈老师的播客，我也会在文章里推荐许多不同类型的音乐，希望大家会在41℃↑↑的杭州夏天，得到XXXL份额的爱与乐趣。
1967年的夏天，被称为是一个“爱的夏天”（Summer of Love）。
因为这一年是西方嬉皮运动爆发的元年。这年夏天，The Beatles（披头士乐队）发行了全新的专辑《Sgt. Peppt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披头士的音乐很快成为整个西方世界的主题曲。
披头士成员（左起）：林戈·斯塔尔（Ringo Starr）、约翰·列侬（John Winston Lennon 1940-1980）、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和乔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 1943-2001）
《Sgt.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这张专辑被认为是披头士登峰造极的代表作，也是整个1960年代影响力最大的唱片专辑之一。这张专辑曾经被美国乐评杂志《滚石》选为史上最伟大的专辑第一名，发行量达到3200万张。
图片来源：techunwrapped
这张专辑的名称，音译过来讲“佩珀军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乐队”。台版的翻译更加有趣一些，叫“花椒军曹的寂寞芳心俱乐部乐队”（军曹，日语对中士士官的称呼）。
花椒军曹是谁呢？他是一个虚构的旧时代人物。二十年前，这位花椒军曹曾经带领过一支乐队。
二十年后，这支乐队重组，将要办一场音乐会。
Sgt. Peppt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乐队里有谁呢？
专辑的封面上，“寂寞芳心俱乐部”的成员悉数亮相：
披头士成员约翰·列侬、保罗·麦卡特尼、林戈·斯塔尔和乔治·哈里森的四周，围绕着许多古今中外的有名无名的人像——
四位团员各自选出了他们希望加入乐队的成员。比如有鲍勃·迪伦，马龙·白兰度，玛丽莲·梦露，奥斯卡·王尔德，刘易斯·卡罗尔，还有足球运动员阿尔伯特·斯图宾斯，印度灵修师马哈瓦塔·巴巴吉等等六、七十人。而站在前排披头士旁边的，是“他们自己”——四人还在少男偶像团体时代的蜡像。
据说，当年在写信给希望放在《Sgt. Peppt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封面上的人物时，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允许——有些人拒绝出现在花椒军曹的名单中，并表示自己不是“寂寞芳心”。老子一点也不寂寞。
《Sgt.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的专辑封面，由波普艺术家彼得·布莱克与詹·霍沃斯共同设计，应用拼贴手法，让扮演花椒军曹的披头士成员们，站在一群真人尺寸大小的名人纸板、蜡像中间。保罗·麦卡特尼绘制墨水画，迈克尔·库珀摄影，罗伯特·弗雷泽担任艺术指导，成员们把各自搜刮来的东西放在一起，并且都选择了自己的颜色的材料。花椒军曹率领的俱乐部名单，由披头士成员们提出自己想放的人物组成。图片来源：wallpapercave
这张专辑的封底，印着所有歌曲的歌词，这在流行音乐史上前所未有。此前，人们想要看到歌词，就需要另外购买歌词本，这是唱片公司的外块。
但是披头士决定一口气把所有的歌词都印出来，他们希望除了跟着音乐，大家能够听明白他们要告诉我们的故事。
图片来源：musicstack
这张专辑中的每一首歌之间都没有留空白，CD会一首接着一首地唱。听歌的时候就像身临演唱会现场。
这些歌曲的题材包罗万象，四十多分钟的唱片，真的好像听了许多故事，游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约翰·列侬创作《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钻石星空下的露西）这首歌的灵感，来自儿子朱利安·列侬。
朱利安3岁的时候，在幼儿园画了一幅蜡笔画，画的是他的同班同学露西：这个女孩子在天上飞，天空中闪耀着钻石。
列侬看到这张画非常喜欢，就问儿子：“你画的是什么？”
朱利安好得意：“这是露西和钻石在天上飞。”
列侬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好了，一定要用它写一首歌。
现实中的露西（Lucy Vodden）和朱利安·列侬（Julian Lennon）3岁时画的《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
很可惜，现实中的Lucy在2009年去世。
图片来源：celebritydiagnosis
《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此后一直在给人类的其他事业带来灵感。
1974年11月，美国古人类学家唐纳德·约翰逊，伊夫·科本斯和蒂姆·怀特在埃塞俄比亚，发现了一具320万年前的骨架。经过简单的研究，他们判断这位祖先应该是女性。当时，考古营地里的录音机正在放着披头士的这首《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激动的考古学家们就把这位祖先称作“露西”。
这是最有名的一具古人类化石，全人类的“露西奶奶”。
人类小朋友站在露西奶奶的骨架旁边。图片来源：treehugger 摄影：James St.John
一般的古人类化石，通常也就是几块骨头，能发现头骨，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像我们熟悉的北京人，就只有一块头盖骨。可是露西呢?一共发现了全身骨骼的40%，包括一部分头骨，下颚，脊椎骨，骨盆，肋骨，双臂的肱骨，左腿的股骨和右腿的胫骨，已经大致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人的样子了——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是当时考古学家发现的最完整的古人类化石。
后来研究发现，露西去世的时候，应该是在25到30岁之间，在远古时代这已经不算是年轻了。
因为露西，我们对早期人类更了解了。她属于南方古猿系，名字虽然叫猿，但已经接近人了。她有1.1米高，体重大概29公斤，虽然跟黑猩猩差不多，但她跟黑猩猩有一个根本差别，那就是她的膝盖是朝外翻的。这说明露西已经站直了。
对人类来说，直立行走是里程碑式的变化。因为直立行走，把人的两只手解放出来，可以做更复杂的事。直到今天，我们能在小小的手机上运指如飞，都要感谢像露西这样的古人类的努力。
Being For The Benefit Of Mr. Kite
专辑中几乎每首歌都来自生活中俯拾所得的灵感。
有一次，列侬在一家二手旧货铺子里，买到了一张19世纪的马戏团演出海报。
为了招揽客人光顾，海报用了夸张的语言，按照今天讲是到处违反广告法，吼吼。比如“grandest night of the season”,史上最强的马戏表演。
可是列侬觉得海报上的用语太精彩了,他几乎原封不动地把海报的宣传语写成了歌词——
《Being for the Benefit of Mr. Kite》（为了凯特先生的利益）这首歌，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列侬发挥了许多想象力，加进了本来没有的角色，比如：
And of course Henry The Horse dances the waltz!
当然了，那匹叫“亨利”的马儿也会出来跳华尔兹！
列侬买到的这张19世纪的马戏团演出海报。图片来源：reveriescanter.deviantart
在录制这首歌时，列侬跟制作人乔治·马丁说，“我希望这首歌的声音听起来，要让人能够闻到马戏团的地上，木头锯下来的碎锯末子的味道。”
风琴的声音，是最容易让人联想到马戏团的梦幻氛围的。披头士于是找来几首风琴演奏的音乐。但是他们不想直接用这些曲子，而是把录音带拉出来剪碎，弄乱以后再重新接回去。
这样在《Being For The Benefit Of Mr. Kite》里，我们能听到风琴的音色，但不是传统的旋律，整首歌多出了魔幻、缤纷的色彩。我们每个人的梦境幻游也开始了。
Jonathan Morrill创作的《Being For The Benefit Of Mr.Kite Painting》 图片来源：pixels.com
《花椒军曹的寂寞芳心俱乐部乐队》的压轴曲《A Day In The Life》（生命中的一天），曾经对我的职业志向产生很大的影响。
在这首歌最后一段，歌词看起来令人费解：
I read a news today, oh boy
今天我读到一则新闻，噢天呐
four thousand holes in Blackburn Lancashire
在兰开夏郡的布莱克本有4000个坑坑洼洼
A Day In The Life
这是来自报纸上的一则真实的小报道，说英国的道路铺得很糟糕，所以真的有人去统计了布莱克本这个小城道路上的窟窿、坑洞——足足有四千个！人们呼吁交通相关的单位，赶快把这些洞给补起来。
我刚刚开始当记者的时候，有点怕做市井新闻报道，深怕这些日常的琐碎容易消解自己的斗志。《A Day In The Life》这首歌，改变了我对“日常”的想象力。
列侬当年看到这则“窟窿”报道，写出了下面的歌词：
and though the holes were rather small
虽然这些坑洼相当小
they had to count them all
他们不得不把这些洞一个个地数清楚
now they know how many holes it takes to fill the Albert Hall
现在他们知道需要多少个这样的坑洼能填满阿尔伯特音乐厅
一次演出可以容纳5000人的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哇，这简直是虚无的一幅画面。
然后列侬送给大家的最后一句歌词是：I'd love to turn you on（我很乐意把你点亮）。
要对抗这样的虚无，你的方式是去点亮自己、打开自己、启发自己。
世界上的奇遇，是为有非凡性格的人准备的。这首歌当年像是一种精神召唤，引导我探索更深的洞察力和想象力。
图片来源：auralcrave
披头士在这首歌里，创造了被认为是西方流行音乐史上最惊人的声音奇景之一：利用四十个人的管弦乐团同时演奏，然后再叠了四道，创造出了一个一百六十人的音场——
全部的乐手，同时从乐器的最低音演奏到最高音，同时开始同时结束。而且关键是，你绝对不能跟隔壁的乐手，同时演奏到同一个音——需要刻意创造出一种混乱而不和谐的效果。
这张专辑的收场，是流行音乐史上，最著名的收尾式：E大调的和弦，三台钢琴加一台管风琴，八手联弹同时演奏出来的声音，它由高感度的麦克风收音。
这个E和弦震撼的效果，一直回荡了四十几秒。
至此，花椒军曹的孤独芳心俱乐部乐队的演出，全部结束了。
受到启发被点亮的我们，也会在闷热的夏天豁然开朗，可以很自豪地站进寂寞芳心俱乐部的阵列，贡献自己的声音。我会高唱：杭州可以打败杭州，杭州是不会被打败的！
播客主理人
陈宇浩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同时也是独立唱作人、词曲作者、不算太老男人乐队成员，代表作有《在高架上跳伞》《不息》等。
合作艺术家
单昊 宁波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单号艺术笔记主理人。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代表作有《向上生长》系列，《纸片人》系列。
【推荐唱片】
The Beatles《Sgt.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
【推荐歌单】
橘子海《夏日漱石》
Bon Jovi《It's my life》
【往期故事】
睡前故事 | 杭州姑娘儿
睡前故事 | 老得漂亮
睡前故事 | 滚动的球和疼痛的按钮
睡前故事 | 一个人的房间
睡前故事 | 世界自有办法
睡前故事 | 螺丝搣搣松
睡前故事 | 我的天才女友
睡前故事 | 用行动包抄自己
睡前故事 | 老人与小孩
睡前故事 | 亲爱的小西斯
睡前故事 | 撑过整个夏天的超级西瓜
睡前故事 | 嗡嗡嗡，pia!
睡前故事 | 一场短途旅行
睡前故事 | 谁看见雨落下
睡前故事 | 没有失败的爱情
睡前故事 | 夏日大作战
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未经许可，禁止转载、复制、摘编、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