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鸟:做我喜欢的工作才能让我觉得快乐
在成为脱口秀演员之前,我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是一名杂志编辑。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中二”,但我想写点能被更多人看见的东西。
那时候脱口秀训练营招学员,我又正好刚上了两次开放麦,就把视频投过去了。之所以上开放麦,是因为工作很清闲,上班的时候对着屏幕发呆,我就会想想稿子;周五下班也早,我就去练练,正好赶上了。
决定辞职来上海时,身边所有人都反对。因为我二十八岁了,家里觉得应该稳定下来,在我生活的呼和浩特,女孩二十八岁基本就结婚了,之后也不可能再随意因为工作而迁徙。
三线城市新兴行业比较少,文化创意类的工作也很少。北大的学历是个敲门砖,但它也不能保证你什么。我觉得做我喜欢的工作才能让我快乐。毕竟人不能天天盯着自己的毕业证哈哈大笑是吧?
我觉得正因为是二十八岁,再不来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在训练营里演了三天,每次都感觉自己是场子最冷的一个。因为我情绪起伏不大,脱口秀文本又不是那么成熟,那时候我每天都很沮丧。到了最后一天,有同学和我说,觉得我说的有新意、有意思,我才觉得自己被肯定了。
刚来上海那会儿我住同学家,和她挤一张床睡。虽然非常贫穷,但是我非常开心,特别激动。准备“脱口秀大会”那段时间,每天晚上七点半上开放麦,上台之前我在楼梯拐角背稿子,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我不敢看别人,谁也不认识。但是我就是想要演好,演好了,下台以后就很开心。
上台前我都不敢吃东西,因为怕背不下来稿,回家路上才在地铁站旁吃一碗面。有一次吃出来虫,但老板说的话我听不懂,也不敢争论,心想十块钱的面,这样的卫生状况也很正常。暗自许愿以后能去贵一点的餐厅,这样吃出虫子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维权。
也有焦虑的时候,那时候我每次坐地铁回家,出地铁站要走大概1500米。走着走着我实在憋闷得不行,就会跑起来,跑两步。我有一只猫,它的性格还挺好,但我每次回家时它都会骂我,好像跟我说:“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憋死了。”睡不着就总想,万一工作没有起色,找对象也耽误了,那就要孤独终老,穷困潦倒,一把年纪死在出租屋里,被猫把脸吃掉。
现在回过头想,人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万一猫先吃手呢?
我人生中比较有斗志的时候,都是被怀疑而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我喜欢做那种“很没有把握,但如果做成了就很厉害”的事。我可能稍微有点“爱慕虚荣”。小时候做卷子,我不爱做最后一道大题,但是特别爱做附加题。数学老师会在班上说,附加题只有一个同学做出来,但她不是最高分 —— 就像是这种事情,后来附加题也没怎么做出来过。
去上海对我来说是一次冒险,因为没有把握,我只能看到起点,看不到终点。只能看到我放弃了什么,看不到我未来能得到什么。有可能一无所有,有可能还是做不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也还是竞争不过别人,反倒失去了稳定下来的机会。但我知道,生产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这个世界有一些真实的沟通,才能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第一年上节目的时候,其实每一期播完都很焦虑,每一条评论都看。今年我没有总看手机,我妈就说我成长了。如果还是干我原来的工作,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会变强太多。有很多事情我以为我承受不了,其实可以。我以为我是个挺胆小的人,但其实我可能不是。
但不管怎么样,经过努力,现在我自己住,每天点外卖,没有再吃到过虫子。开心。
Q1:你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一名「女性」?
鸟鸟 小时候和男生踢足球,大人说女孩子不要那么野;上课的时候老师会说,女孩子怎么也这么粗心大意;听别人说“这个工作虽然赚得不多但很适合你”。
Q2:你的女性主义意识启蒙是什么?
鸟鸟 黄阿丽(Ali Wong)的脱口秀。
首先是她怀着孕上台的姿态,让我觉得原来即便是这种程度的工作,人也是可以兼顾家庭的。
再就是,虽然她处在一段比较传统的婚姻关系里,但她一站在台上,就有自己的声音,有自己的评判,变得无比的自由和高大,让人觉得非常非常有力量。
她说她每天都给她的老公做工作便当,但这是为了方便控制他,让他离不开自己;她讲她的生育观,有很多自嘲,也有很多消解。我觉得她很聪明,各个方面都像一个榜样。
Q3:你眼中最有勇气的人是谁?
鸟鸟 菲比·沃勒-布里奇(Phoebe Waller-Bridge)。她建立了一个有缺陷的女性角色并让人们爱上她。
Q4:你会通过什么方式积蓄自己的勇气?
鸟鸟 我没什么勇气,并为此感到沮丧。
Q5:你会有为自己是女性而高兴的时候吗?
鸟鸟 看《芭比》的时候。
Q6:如果女性可以做一次集体冒险,你希望是去做什么?
鸟鸟 希望可以一起上太空。上太空之后,看到人就是人——其实对于太空来说,所有人都很渺小,也谈不上什么男人、女人、性别、种族、富贵、贫穷的差别。上了太空以后,我们全是女生,一起待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还挺温馨。
Q7:分享一部你喜爱的女性主义作品,并说说理由。
鸟鸟 《熔炉》。它正视现实的残酷,并最终改变了社会。
监制:舒朕萌
摄影:周硕瑛
统筹:陈潇涵
编辑:孟一
采访整理:蔡芷芩
造型:白敏、周莹莹
运营:卢俊
微信设计:Mika Zhang
制片:柳家溪、董家敏
灯光:维民
修图:杨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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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军鸟鸟:一口气给1亿人讲笑话
这里是不定期上线的她刊「对话」栏目。
每期邀请一位或一组,素人或明星来到这里,聊个人的生活和经历,谈个体的想法和见解。不代表所有人,更不涉及任何拉踩。
希望这些故事汇总在一起,能给大家提供一个新的观察视角,带来一些新的思考。
今天是第26 期,这次我们请来了脱口秀演员,鸟鸟 。
图源:文森特
恭喜鸟鸟!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年度亚军!
试问谁还没有看鸟鸟的总决赛表演。
来自“文本之神”的调侃:“我的段子也并不高级,它们只是比较完美而已~”
还有昨天的比赛中,鸟鸟的那句——
“尽量傻乐,不要傻悲”。
这简直是今年截至目前,她姐最喜欢的一句slogan。
昨天总决赛第一轮播出后,鸟鸟凭借超高水准的文本,登顶热搜第一。
鲁豫都连连称赞,鸟鸟简直是“文本之神”。
图源:新浪微博
这是鸟鸟第二次登上《脱口秀大会》。
从2019年末,鸟鸟第一次上开放麦,到2020年进入训练营,2021年上台比赛,今年直接取得年度亚军。
无论从哪个维度,鸟鸟都无疑是个独特的演员。
她是著名社恐,却从事着脱口秀行业;
她热爱严肃文学,同时也热爱搞笑。
这些看似互相矛盾的特质叠加在一起,却展现出别样的魅力。
我们惊艳于鸟鸟的才思,也好奇这位冷面笑匠一路走来的故事。
于是比赛结束后,我们联系到了鸟鸟,和她一起复盘比赛期间的心路历程。
我们好奇,创作之于鸟鸟,意味着什么?
通过创作,她又想要到达怎样的远方?
比赛进入后半段,有这样一幕让人印象很深刻。
那是半决赛前的冲刺赛,12位选手需要自行排列出演顺序。
一开始,选手都挑选了最心仪的位置,当发现彼此选择的位置会重合时,他们互相谦让起来。
何广智和徐志胜选择一头一尾,把难的位置先占去。小佳那一场要讲死亡主题,担心接在后面的杨笠吃亏,杨笠则安抚他没关系。
所有选手都在替对方着想,几乎没什么困难地,12个位置排列完毕。
鸟鸟选到了自己一开始就想选的第七位。
录制当天是鸟鸟的生日。结束排序后,所有选手对她大声说着“生日快乐”,弹幕也在齐刷刷地祝鸟鸟生日快乐。
那一幕在比赛逐渐白热化的后半程,显得尤为珍贵。
这个内向社恐的女孩,宛如这个大团队的团宠一般。
“我们后三轮比赛挺激烈的,每一轮的出场顺序都是大家自己选的。他们都会先问鸟鸟想在哪个地方演,我这三场就没演过不舒服的位置。”
今年高位出道,鸟鸟也是把原因归结为运气好。
“我觉得大家都很不容易,我也确实是运气比较好,挺多演得特别好的演员,很意外或者很可惜地淘汰。”
面对夸奖,鸟鸟总是谦虚的。
鸟鸟今年贡献了许多精彩的表演,金句屡上热搜。
从第一期的炸厨房开始,她就用高水准的文本炸翻全场;
谈论要躺还是要卷,鸟鸟的一句“永远年轻,永远左右为难,一切都是最不好的安排”,让丧系年轻人感叹世另我;
女性独居注意事项守则,又让无数独居女生狠狠共情;
更不用说令所有人折服的决赛表演,原来谐音梗也可以玩得这么高级。
鸟鸟的文字是简洁的、凝练的、内敛的。
然而镜子一样的湖水下面,涌动着独属于她的幽默与智慧。好似久居深林的武林高手,娓娓道来,却暗含力道。
许多观众夸她是文本天花板,即便如此,你也很难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丝自满。
取而代之的情绪,是惶恐。
段子被网友夸是满分作文,她说:“我很惶恐,因为我感觉其他选手也讲得很好”,然后分析起其他选手的厉害之处。
文本被网友夸充满了美感,她说:“这么夸我就很惶恐,按这个夸法,任何一个演员的文本拿出来都有挺多闪光点的。”
这种惶恐在鸟鸟身上时有发生。
鹦鹉史航说鸟鸟是“惶恐可是不无助”。
或许也借力于这份惶恐,鸟鸟飞速成长着。
还记得去年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看到鸟鸟,独特的社恐形象就立马让人印象深刻。
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总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鸟鸟时常在文本中聊到死亡,比如“快乐的人也是要死的”。
但这样看似暗黑的想法,却会让她心里轻松很多,“所有人都是要死的,很多事情就不用那么在乎了”。
鸟鸟也时常有一种神奇的共情视角。
比如她会幻想老虎吃人的时候担心自己牙长得丑;
而贞子也可能只是一个对自己长相不自信的小女孩。
她还会幻想如果短信看到现在微信这么火,会不会心生嫉妒。
“过去大家聊天、谈情说爱都会发短信,但现在微信很方便,有表情包也比较灵活,短信只用来收广告和验证,相当于变成了一个前台。”
即使是一个非生命体,鸟鸟也可以自我代入,去揣测它的心理。
这源于鸟鸟一贯的敏感多思,她调侃自己有着“非常愚蠢多余没有必要的共情” 。
她会习惯性猜别人怎么想,经常会担心别人不喜欢她,因为她而不高兴。
这给鸟鸟带来很多内耗,总是想很多,真的会很累。
但在脱口秀的舞台上,负面情绪却成为鸟鸟的长处,她能够将这些无厘头的想法编成段子,讲给所有人听。
图源:文森特
我很好奇这样的情绪会不会有一天消耗殆尽,但鸟鸟全然不担心:
“我觉得人活着就有烦恼和痛苦,我在这我会不开心,我在那我会不开心,基本我就是个不开心的状态。”
“我被蚊子叮了,我也有一堆负面情绪。”
这样一个女孩,脱口秀如同她的天职。
鸟鸟在舞台上讲过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的她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打交道,也不像其他小孩那么爱玩。
爸妈去工作,她就独自在家边拉二胡边看电视。
“拉二胡和做题,就是儿时的我能为人生所做的全部准备。”
而鸟鸟和文学的羁绊,也是从那时开始了。
鸟鸟小学的语文课会考听力。
和英语的听力不同,语文课的听力是老师念一段话,学生复述一遍意思,考验的是学生吸收信息和转述的能力。
听力的题目占10分之多,鸟鸟只能拿一两分。
为了提高成绩,妈妈就每天晚上带她练习语文听力。
妈妈会从《读者》上找文章给鸟鸟念,一开始,鸟鸟听到一半就会睡着,后来每天这么训练,听力成绩上来了。
鸟鸟爱上了听故事,便开始自己看《读者》。
从《读者》中间的笑话和漫画,到小版面的文章,再到一两个版面的小说。
鸟鸟越看越长,从杨红樱,到郭敬明、韩寒,再到鲁迅、张爱玲......她构建起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鸟鸟不会感到孤独。
图源:文森特
上大学后,鸟鸟按部就班念了理工科,但很快就发现自己并不适合。
她着迷于研究挖掘内部的问题,比如社会是如何运作的、人的心理是怎么变化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怎么产生的。
但理工科关心的,是外部的世界。
鸟鸟做了人生中第一个大胆的决定,跨考文学系。
她报考了北大的创意写作专业,开始如火如荼地备考。
学校有个巨大的自习室,墙面和地面都是由石头构建而成,天气稍微转凉,在里面就会很冷。
鸟鸟每天七八点钟就赶到那里,开始狂补文学知识,每天如海绵般大量吸收,一直看到自习室关门。
她的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中国文学史》《外国文学史》,在周围都摆放着本专业书籍的桌子中,显得有一点突兀。
跨校,跨专业,跨地区,没有同学交流,没有老师指点,一切都不确定极了。
但好在,学习文学时纯粹的快乐,战胜了内心的诸多不安。
“每天学五六个小时文学类的东西,单纯学这些,我就觉得挺开心。”
北大毕业后,鸟鸟做了一段时间编剧工作,但一直没什么起色。
她从北京回到内蒙,在老家呼市的一个杂志社做起了编辑。
生活眼瞅着就要这样平淡下去,但她又迎来了一次转机。
那是2019年末,呼市开始有了脱口秀俱乐部,这个消息让一直很喜爱脱口秀的鸟鸟,重新躁动起来。
表达和创作的欲望,又一次冲破边界,她开始尝试在脱口秀俱乐部里讲开放麦。
图源:文森特
我们总会对这样一个女孩来讲脱口秀感到诧异——
一个社恐,怎么会有勇气站在人群中央说话?
但在鸟鸟看来,这层恐惧是最不值一提的。
“这个恐惧可以用一些技术层面的准备来克服的。
比如说你一上台就磕巴,你就在台下多背一背稿子,比如你怕自己看起来不好看,可以对着手机自拍来讲,可以闭着眼睛想象台下坐着很多观众,多讲几遍。最难的不是克服上台的恐惧,是内容要准确,要好笑。”
对于那时的鸟鸟来说,表达的欲望已经盖过了一切。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克服社恐,我的目的是表达我自己。”
第一次讲开放麦,效果不是非常理想,她中断了一段时间。
直到2020年8月,鸟鸟带着更满意的作品第二次走上舞台,她炸场了。
那是她第一次在舞台上拥有了高峰体验。
为了这5分钟的高峰体验,她加倍投入到脱口秀的学习和创作中。
接下来在鸟鸟身上发生的事情,宛如坐上了云霄飞车。
从笑果训练营的学生,到《吐槽大会第四季》的幕后编剧,再到《脱口秀大会第四季》的线上选手。
鸟鸟独树一帜的社恐式脱口秀,让许多观众记住了她。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一年中。
过去鸟鸟很向往脱口秀演员的生活。
她有许多心爱的演员,Chris Rock、乔治·卡林、Dylan Moran、Wanda Sykes......他们向往平等、尊重知识、真实坦诚。
而如今,鸟鸟已经活成了这个状态。
如果说过去,脱口秀之于她是一种理想,那么现在,则代表着一种责任。
一种鞭策她持续进步,不让别人失望的责任。
今年的《脱口秀大会》,我们能从各个方面感受到选手的不易。
常居上海的演员们集体跑到青岛开始筹备节目,又要经历比赛期间漫长的极度的高压。
办到第五季的《脱口秀大会》,俨然已经变成了脱口秀界一年一度的高考。
无数选手希望能在这个舞台上被更多观众看到。
演好了,知名度打开了,会有更多人来看线下;
演砸了,这个臭名声会跟随着演员一年甚至更久。
这个焦灼的盛况被鸟鸟形容是“半个月一次大考,这次考不好,直接拉出去枪毙一年”。
短期高频的录制,对所有选手都是身与心的挑战。
即便发挥稳定如鸟鸟,聊起背后的创作,也是时常感受到痛苦。
“挺难的,我们最后剩下的这些演员都崩溃过不止一次,比完赛基本上就是一帮老弱病残了。”
每一次创作,都仿佛一场极限运动。
不过,在高强度的痛苦中,也夹杂着高强度的快乐。
演员们会自发结成study group,相互帮忙改稿。鸟鸟也时常和其他选手结成study group。
在House的回忆中,她不仅是看惊悚片时胆子最大的人,还有点社牛在身上。
图源:@House披头
鸟鸟回忆起他们聚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有20% 的时间在聊稿子,剩下 80% 的时间在“互相攻击”,因为和其他演员相熟起来,她也更放松了。
聊到开心,让人短暂忘却比赛的紧张,然后“回去睡一觉,起来继续磨洋工,对着稿子一筹莫展”。
紧张有时,高压有时,纯粹有时,快乐有时。
比赛结束,她也能够稍微歇歇脚,然后继续上路。
图源:文森特
她姐之前写过,脱口秀就像是普通人对抗生活的小小武器,我们能在其中消解生活中无处可解的苦闷。
而在鸟鸟看来,“脱口秀于我是一种自救” 。
她总算找到一个渠道,去向世界输出自己的平静之下内心翻涌的巨浪。
社恐、容貌焦虑、与生俱来的敏感、成吨的负面情绪、层出不穷的痛苦,如今都变成了她创作的起点。
“你有很难受的时候,把这种难受用段子表达出来,相当于一口气向 50 个人讲述你的感受,这些人会对着你笑,他们理解了你,其实是一种很大的治愈。”
回顾这些年的成长,从不知名社恐患者,到著名社恐脱口秀演员。
鸟鸟觉得自己更敢于选择好的那条路了。
过去的她,即使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也不敢选,她按部就班学了理工科,又循规蹈矩做着稳定的工作。
但学文学、搞创作、做脱口秀,这条看似遥远的道路始终在吸引着她。
但现在,“我敢选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就算失败我也不后悔,起码过程我是开心的。这个东西它真的不是鸡汤,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它真的是值得的。”
未来有机会,鸟鸟还想要开专场,用自己独特的社恐风格,征服更多的观众。
在鸟鸟那期《从段子到段子》中,记录了一个小插曲。
那天,孟川要趁放假回上海带孩子,想把滑板留给呼兰,但是呼兰不会滑。
鸟鸟小声地说:“我会”,便很开心地把滑板拿走了。
「鸟鸟&滑板」,一如「鸟鸟&脱口秀」,是一种神奇的搭配。
图源:文森特
她也向我们讲述了滑板的故事。
在上大学的时候,鸟鸟有段时间睡眠特别差,每天早上四五点就醒了。
她想要挑选一项运动锻炼身体,打发时间。
学校广场上总有年轻人滑滑板,她便也买了一块儿滑板跟着学起来。
提起滑板,我总会联想到加州、阳光、海岸,男孩女孩们成群结队地从城市这头滑到那头。
我怎么也想不到,安静如鸟鸟,竟然会玩这么阳光的一项运动。
但鸟鸟却说:“我倒不觉得滑板很阳光,我觉得滑板还挺颓废。篮球、足球是阳光的运动,他们有团队合作队友配合,但滑板不是。
滑板就是你自己研究这个动作怎么做,这个动作做不好就一直练,如果自己不练习,没有人能替你做到。”
某种层面上,滑板的逻辑和创作差不多。
“我在这里卡住,我就在这里死磕。” 她刊